第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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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2013-11-1 21:50:39 字數：3104
階梯寬大約夠三人並排通行，不像上邊的隱藏出口，有幾盞小燈。這還是晴雨為了方便米兒兩天前才裝上去的，僅夠把下一階臺階在哪兒看個大概。
下到階梯底端，來到一個小小的緩步臺，晴雨已在地面之下十餘米的地方。階梯到此結束。晴雨左手邊是墻，正前方是一道坍塌了的墻，已經被她封死了。右手邊乍看也是一堵墻，必須自己觀察才能發現上面極為隱蔽的小門和槍眼。遠在T中還不存在，地下的東西還沒有被原主人廢棄時，這裏本是守護這條通道的暗哨。
從小門入，晴雨來到暗哨，也是自己的秘密基地的內部。
身為異族，再怎麽會裝有些東西還是不好辦。這個將近十平方米的小空間被布簾隔斷成兩室。前室一張桌子一只櫃子，後室只有一張小床，打造得像個宿舍。只不過櫃子裏收納著的不是課本或雜志，而是各種管制刀具+全套的野戰外科急救設備+解毒劑酒精等各式藥品+其它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。最後一樣隨便找一件扔到晴天化日之下，都足以動搖人類現有的世界觀。
地下比較濕冷，晴雨取下櫃子旁邊衣架上的外套穿上，順手摁開旁邊的燈。晶石柔和的光芒立即籠罩前室。暗哨本來有自己的照明系統，既隱密又安全，可惜不能用了。拉電線太費事又容易被發現，蠟燭之類的不安全，晴雨只好想辦法淘來一塊照明用的消耗型晶石。雖然貴些暗些，這麽丁點地方也足夠了。
不過這裏兼具醫務室的功能。照她以前的性子肯定會弄臺無影燈來。電和照明的癥結不在安全或隱密，只是她沒有心情。
用清潔的水洗幹凈手後——沒錯，這裏有自來水。她自己鋪的管線從學校水房引過來的。——晴雨拉開布簾，給床上躺著的人換藥。
床上的人有一張稚氣未脫的臉，正在經歷從男孩到男人的蛻變。深小麥色的皮膚至少看上去很健康。
量體溫。換藥。打營養針。
“呼……”
沒想到這小子一覺睡了三天，把營養針都用光了。幫人幫到底，送佛送到西。既然一時興起把跳樓後滾到自己腳邊的人家拖了回來，總不能看著他在夢裏被餓死吧。
可是我沒錢了。
要不……換成米糊？
希望這小子還能吞咽。
於是晴雨重新回到防空洞內，給米兒發短信。
等她再回來，那個人已然掉到床下，懵然環顧四周。接著在試圖站起來卻失敗之後，向門口一點點爬過去。
晴雨一直等他爬到門口。
“餵。”
對方觸電似的抖了一下，雙臂艱難地將上半身傾斜，讓他得以看清身側的人。他嘴唇動了動，但喉嚨太幹，沒發出聲音。
他不說話晴雨也不說話。
“你……是誰？”
“我救了你。”
男子的眼神變得疑惑：“鳶……救我？”
能一眼發現自己是鳶，說明他還有點見識。畢竟在他生活的地方沒有鳶的定居點。
“我有我的理由。”晴雨知道他在懷疑什麽。她既不想解釋也不想被他糾纏，“你安心呆在這兒就是了。趕快養傷，然後快走，別再給我添麻煩。”
“等……等等！”見晴雨要離開，對方趕忙出聲。
晴雨暫時停下腳步，挑起一邊的眉毛：怎麽，要我把你扶回床上？
“謝謝您的美意……”男子艱難地換了一個更有自尊的姿勢，喘了口氣，冷靜地說道，“但我還有十分要緊的事要做。可否讓我離開？”
晴雨能發現他正努力地表達自己的感激和抱歉，可惜她同時也能辨別出他並非發自真心。
“在斷了一條腿的時候？”
這時男子才把註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腿上。沈默了許久。
“……很值了。”
也是。從八層樓的高度跳下來，只不過弄折一條腿，最偉大的跑酷運動員也會刮目相看。
“其實我並不怕麻煩，只是討厭做白工。你現在出去純屬自投羅網。想走我不攔你，不過要等到你能確保自己不死在我家院子裏再說。”
理智告訴男子，晴雨說得沒錯。如此一來，他只能認了。
“在下名叫安東尼奧·漢娜·斯蓋爾博·榮卡多。”即使並不情願，主動拿出誠意還是必須的，“還沒請教如何稱呼您？”
“我姓謝。先這麽叫著吧。”
晴雨滿不在乎地說著，把他弄回內室的床上。剛才的折騰弄臟了安東的繃帶，晴雨去前室取。
“要什麽跟我說。一會兒飯就送來了。你……”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！
猛然一團白光撞飛門板闖入屋中，直接命中晴雨。一黑一白葫蘆攪茄子地纏在一起，嗖嗖嗖打著滾沖向內室，“嗙”地一聲砸在墻上。要不是墻夠厚，估計能被她們砸出個坑來。
我X！！
米兒的腦袋正好頂在晴雨的肚子上。胃裏的東西差點都從上頭擠出來。在心裏問候一下小笨貓的母親實在算客氣的。
氣氛突然極度happy。
安東傻眼了。事情發生太快，他啥都沒看清楚。
氣急敗壞地推開半昏迷的貓小妞，晴雨趕緊拍打粘上灰塵的頭發。
“你怎麽跑來了！！”
米兒晃晃悠悠坐起來，茫然地四處望望，接著哇地一聲嚎啕大哭。
晴雨真想找塊隔音空心磚躲進去。
“粥……都灑了……”
連安東都和晴雨一樣無力了。
“……什麽粥？”
“給那個病號……還有……你的。”
“我的？”
“那個……”在米兒結巴的當口晴雨放棄深究，無限疲勞地朝她揮揮手，“算了給誰的都無所謂。那邊櫃子旁有拖布和桶。打掃幹凈。”
米兒乖乖站起來，夾著尾巴小跑步打掃爛攤子。
等米兒走出小門，晴雨長出一口氣，坐到床上緊閉雙眼，好像這輩子都不打算在讓笨貓進入視野。
“請問……”
“講！”
“呃！好，好的……”安東下意識地吞口吐沫，“請問，剛才那位是……”
“她是我的……”
比之前高八度的氣魄發言驟然截斷。
“我的……”
什麽？
剛剛下意識的答案，怎麽也說不出口。
“我的室友。”
終於她找回一貫的冷靜，語氣也恢覆正常。順帶一提，她和安東一直使用的異界語言，屬於馬納撒語系，實則相當於通用語與當地語言混合形成的一個亞種，只在7號界環朋斯洛平原小範圍分布筋。連晴雨也只會個大概，門外的米兒當然不可能聽懂。
好歹安東算的上見多識廣，剛才那個純中文的“講”還弄得明白。
“她……不是人類吧。”
“嗯。她是……”
晴雨偷掃一眼一臉困惑的安東。
不可不防。
“她是個謬謬。從小寄住在人類家庭，現在在這所學校讀書。”
謬謬，一種生於6號界環·極炎之地的小型獸。皮膚十分白皙，和米兒的外貌相仿。不過謬謬四肢末端生有羽毛質的火焰色毛發，耳朵和手腳也和人類的（或貓靈的）不同。了解的人立即能發現晴雨的破綻。
但別看兩個界環編號只相差1，實際的距離十萬八千裏，基本能算作美沙緹爾的兩個端點。加上極炎之地自然條件十分惡劣，裏面的居民也很排外，了解6號界環的人少之又少。安東不可能會是其中一個。反正美沙緹爾的生物種類那麽多，冒出一個兩個他不知道的很正常。
就算他知道謬謬又怎樣。晴雨照樣有自信蒙住他。
果然，安東雖然將信將疑，還是接受了晴雨的說法。
“如你所聞，這裏是所學校，常年駐紮許多普通的人類。雖然這所學校目前歸我所有，但那是對我們美沙緹爾之民而言的。在阿納維，不止我，整個異族，整個美沙緹爾都必須在陽光背面活動。
“所以，你明白吧。”
“嗯。”安東再次向晴雨表達了自己的感謝與歉意，“但是……”
晴雨不管他但是什麽。她知道他還想離開，但她不可能讓這個非人類渾身掛彩地邁出防空洞——這不兊茸派媳ㄖ矯礎—安東這麽著急說明他必然有必須盡快完成的任務。但那和她有什麽關系？鳶族晴雨以前就不是個愛探聽人家隱私的人。現在，更沒興趣管閑事。
要是他還不知好歹，繼續把她惹煩，晴雨說不定會扭斷他的脖子以絕後患。
還算幸運，安東察覺到晴雨的不淡定。可為了日後，他還是得把自己“但是”的東西問明白。
“為什麽要救我？”
如果弄不清晴雨的企圖，他絕對不敢在這兒繼續呆下去。
“……你就當作一個無聊的人，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，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家變成收容所了吧。”
道出早已準備好的答案，晴雨平靜地接受安東尼奧懷疑的目光。那是對於這樣一個比哥德巴赫猜想還難的問題，她徹夜未眠後的結論。他不信，她管不著。
正在這時候米兒進來了。打掃完成，現在清洗清掃用具。
“對了，晴雨，剛才我下來之前，有個人在校門口要找你。”
“誰。”
“不認識。叫安德烈……啊對了，他讓我告訴你他在荒神上課，那樣你……”
“你怎麽不早說！”
不等米兒說完，晴雨急匆匆地離開這個小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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階梯寬大約夠三人並排通行，不像上邊的隱藏出口，有幾盞小燈。這還是晴雨為了方便米兒兩天前才裝上去的，僅夠把下一階臺階在哪兒看個大概。
下到階梯底端，來到一個小小的緩步臺，晴雨已在地面之下十餘米的地方。階梯到此結束。晴雨左手邊是墻，正前方是一道坍塌了的墻，已經被她封死了。右手邊乍看也是一堵墻，必須自己觀察才能發現上面極為隱蔽的小門和槍眼。遠在T中還不存在，地下的東西還沒有被原主人廢棄時，這裏本是守護這條通道的暗哨。
從小門入，晴雨來到暗哨，也是自己的秘密基地的內部。
身為異族，再怎麽會裝有些東西還是不好辦。這個將近十平方米的小空間被布簾隔斷成兩室。前室一張桌子一只櫃子，後室只有一張小床，打造得像個宿舍。只不過櫃子裏收納著的不是課本或雜志，而是各種管制刀具+全套的野戰外科急救設備+解毒劑酒精等各式藥品+其它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。最後一樣隨便找一件扔到晴天化日之下，都足以動搖人類現有的世界觀。
地下比較濕冷，晴雨取下櫃子旁邊衣架上的外套穿上，順手摁開旁邊的燈。晶石柔和的光芒立即籠罩前室。暗哨本來有自己的照明系統，既隱密又安全，可惜不能用了。拉電線太費事又容易被發現，蠟燭之類的不安全，晴雨只好想辦法淘來一塊照明用的消耗型晶石。雖然貴些暗些，這麽丁點地方也足夠了。
不過這裏兼具醫務室的功能。照她以前的性子肯定會弄臺無影燈來。電和照明的癥結不在安全或隱密，只是她沒有心情。
用清潔的水洗幹凈手後——沒錯，這裏有自來水。她自己鋪的管線從學校水房引過來的。——晴雨拉開布簾，給床上躺著的人換藥。
床上的人有一張稚氣未脫的臉，正在經歷從男孩到男人的蛻變。深小麥色的皮膚至少看上去很健康。
量體溫。換藥。打營養針。
“呼……”
沒想到這小子一覺睡了三天，把營養針都用光了。幫人幫到底，送佛送到西。既然一時興起把跳樓後滾到自己腳邊的人家拖了回來，總不能看著他在夢裏被餓死吧。
可是我沒錢了。
要不……換成米糊？
希望這小子還能吞咽。
於是晴雨重新回到防空洞內，給米兒發短信。
等她再回來，那個人已然掉到床下，懵然環顧四周。接著在試圖站起來卻失敗之後，向門口一點點爬過去。
晴雨一直等他爬到門口。
“餵。”
對方觸電似的抖了一下，雙臂艱難地將上半身傾斜，讓他得以看清身側的人。他嘴唇動了動，但喉嚨太幹，沒發出聲音。
他不說話晴雨也不說話。
“你……是誰？”
“我救了你。”
男子的眼神變得疑惑：“鳶……救我？”
能一眼發現自己是鳶，說明他還有點見識。畢竟在他生活的地方沒有鳶的定居點。
“我有我的理由。”晴雨知道他在懷疑什麽。她既不想解釋也不想被他糾纏，“你安心呆在這兒就是了。趕快養傷，然後快走，別再給我添麻煩。”
“等……等等！”見晴雨要離開，對方趕忙出聲。
晴雨暫時停下腳步，挑起一邊的眉毛：怎麽，要我把你扶回床上？
“謝謝您的美意……”男子艱難地換了一個更有自尊的姿勢，喘了口氣，冷靜地說道，“但我還有十分要緊的事要做。可否讓我離開？”
晴雨能發現他正努力地表達自己的感激和抱歉，可惜她同時也能辨別出他並非發自真心。
“在斷了一條腿的時候？”
這時男子才把註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腿上。沈默了許久。
“……很值了。”
也是。從八層樓的高度跳下來，只不過弄折一條腿，最偉大的跑酷運動員也會刮目相看。
“其實我並不怕麻煩，只是討厭做白工。你現在出去純屬自投羅網。想走我不攔你，不過要等到你能確保自己不死在我家院子裏再說。”
理智告訴男子，晴雨說得沒錯。如此一來，他只能認了。
“在下名叫安東尼奧·漢娜·斯蓋爾博·榮卡多。”即使並不情願，主動拿出誠意還是必須的，“還沒請教如何稱呼您？”
“我姓謝。先這麽叫著吧。”
晴雨滿不在乎地說著，把他弄回內室的床上。剛才的折騰弄臟了安東的繃帶，晴雨去前室取。
“要什麽跟我說。一會兒飯就送來了。你……”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！
猛然一團白光撞飛門板闖入屋中，直接命中晴雨。一黑一白葫蘆攪茄子地纏在一起，嗖嗖嗖打著滾沖向內室，“嗙”地一聲砸在墻上。要不是墻夠厚，估計能被她們砸出個坑來。
我X！！
米兒的腦袋正好頂在晴雨的肚子上。胃裏的東西差點都從上頭擠出來。在心裏問候一下小笨貓的母親實在算客氣的。
氣氛突然極度happy。
安東傻眼了。事情發生太快，他啥都沒看清楚。
氣急敗壞地推開半昏迷的貓小妞，晴雨趕緊拍打粘上灰塵的頭發。
“你怎麽跑來了！！”
米兒晃晃悠悠坐起來，茫然地四處望望，接著哇地一聲嚎啕大哭。
晴雨真想找塊隔音空心磚躲進去。
“粥……都灑了……”
連安東都和晴雨一樣無力了。
“……什麽粥？”
“給那個病號……還有……你的。”
“我的？”
“那個……”在米兒結巴的當口晴雨放棄深究，無限疲勞地朝她揮揮手，“算了給誰的都無所謂。那邊櫃子旁有拖布和桶。打掃幹凈。”
米兒乖乖站起來，夾著尾巴小跑步打掃爛攤子。
等米兒走出小門，晴雨長出一口氣，坐到床上緊閉雙眼，好像這輩子都不打算在讓笨貓進入視野。
“請問……”
“講！”
“呃！好，好的……”安東下意識地吞口吐沫，“請問，剛才那位是……”
“她是我的……”
比之前高八度的氣魄發言驟然截斷。
“我的……”
什麽？
剛剛下意識的答案，怎麽也說不出口。
“我的室友。”
終於她找回一貫的冷靜，語氣也恢覆正常。順帶一提，她和安東一直使用的異界語言，屬於馬納撒語系，實則相當於通用語與當地語言混合形成的一個亞種，只在7號界環朋斯洛平原小範圍分布筋。連晴雨也只會個大概，門外的米兒當然不可能聽懂。
好歹安東算的上見多識廣，剛才那個純中文的“講”還弄得明白。
“她……不是人類吧。”
“嗯。她是……”
晴雨偷掃一眼一臉困惑的安東。
不可不防。
“她是個謬謬。從小寄住在人類家庭，現在在這所學校讀書。”
謬謬，一種生於6號界環·極炎之地的小型獸。皮膚十分白皙，和米兒的外貌相仿。不過謬謬四肢末端生有羽毛質的火焰色毛發，耳朵和手腳也和人類的（或貓靈的）不同。了解的人立即能發現晴雨的破綻。
但別看兩個界環編號只相差1，實際的距離十萬八千裏，基本能算作美沙緹爾的兩個端點。加上極炎之地自然條件十分惡劣，裏面的居民也很排外，了解6號界環的人少之又少。安東不可能會是其中一個。反正美沙緹爾的生物種類那麽多，冒出一個兩個他不知道的很正常。
就算他知道謬謬又怎樣。晴雨照樣有自信蒙住他。
果然，安東雖然將信將疑，還是接受了晴雨的說法。
“如你所聞，這裏是所學校，常年駐紮許多普通的人類。雖然這所學校目前歸我所有，但那是對我們美沙緹爾之民而言的。在阿納維，不止我，整個異族，整個美沙緹爾都必須在陽光背面活動。
“所以，你明白吧。”
“嗯。”安東再次向晴雨表達了自己的感謝與歉意，“但是……”
晴雨不管他但是什麽。她知道他還想離開，但她不可能讓這個非人類渾身掛彩地邁出防空洞——這不兊茸派媳ㄖ矯礎—安東這麽著急說明他必然有必須盡快完成的任務。但那和她有什麽關系？鳶族晴雨以前就不是個愛探聽人家隱私的人。現在，更沒興趣管閑事。
要是他還不知好歹，繼續把她惹煩，晴雨說不定會扭斷他的脖子以絕後患。
還算幸運，安東察覺到晴雨的不淡定。可為了日後，他還是得把自己“但是”的東西問明白。
“為什麽要救我？”
如果弄不清晴雨的企圖，他絕對不敢在這兒繼續呆下去。
“……你就當作一個無聊的人，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，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家變成收容所了吧。”
道出早已準備好的答案，晴雨平靜地接受安東尼奧懷疑的目光。那是對於這樣一個比哥德巴赫猜想還難的問題，她徹夜未眠後的結論。他不信，她管不著。
正在這時候米兒進來了。打掃完成，現在清洗清掃用具。
“對了，晴雨，剛才我下來之前，有個人在校門口要找你。”
“誰。”
“不認識。叫安德烈……啊對了，他讓我告訴你他在荒神上課，那樣你……”
“你怎麽不早說！”
不等米兒說完，晴雨急匆匆地離開這個小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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